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抓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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抓錯

山匪一事送到官府後,才知道近來山匪鬧事很多,告到官府的百姓也極多。

永盛帝得知,震怒,下令大力抓捕,勿讓這類人繼續禍害百姓。

江南水患更嚴重了,遞上去的奏折也越來越多,撥過去的銀兩也不少,可水患卻仍是沒控制住。

整個江南那一塊,多個地方受災,最嚴重的便是揚州城。

往年的十月份,汛期就漸漸結束,後面就剩重新建設起來就好,今年卻仍沒有控制住水患。

朝堂上,永盛帝正為此發愁:“對於江南水患一事,眾愛卿如何看待。”

舒太傅一臉憂國憂民道:“水患如此嚴重,毀了多少百姓的家園,京中到處是逃來的災民,老臣看著也深覺痛心。”

另有大臣附和道:“老臣也是,每每見著他們,這心裏就實在不是滋味,如今京中各府雖在施粥,也拿出過銀兩送到江南去,可這水患如此嚴重,災民也多,這樣下去,恐怕施粥也不是長久之計。 ”

一連,幾位大臣發表了看法,永盛帝靜靜聽著。

“魏尚書,你覺得呢?”永盛帝問他。

魏尚書魏淩方才沒有發表看法,便被問起了,魏淩凝眉感懷道:“回陛下,老臣覺得諸位大人說得不錯,也正是老臣心中所思所憂。”

“既然諸位心裏都如此憂愁,不如想想有什麽辦法能解決好這件事。”永盛帝又發話了。

有大臣道:“不如京中官員們都再捐些銀兩,一並朝江南撥過去,解些燃眉之急。”

永盛帝直接否定了:“這些日子以來,朝廷撥去的銀兩還少嗎?朕倒有些懷疑,撥過去的銀兩是否到達官員手中,或者說,官員們拿著銀兩沒用心治理呢?”

底下大臣們互相望望,其實心中多少有些猜測,但又不好直接說,更何況拿不出證據來。

永盛帝繼續問,大臣們紛紛說起自己的想法,但都被一一否決。

這時,舒太傅道:“不如從朝中派人帶著銀兩去那邊瞧瞧,也能起到督察作用。”

此一言出,永盛帝終於展露出一絲笑容,道:“太傅這個想法不錯,也正是朕近日所想的。”他頓了頓,望向大臣們,問,“那麽,諸位大臣覺得,朕該派誰去合適?”

眾人心下大概也明白了,永盛帝在朝堂上這樣說,不就是等著看派什麽人最合適,或者互相舉薦。

這種時候,大家仿似被噤了聲,都低頭沈思著。

梁文詠先是行禮開口道:“父皇,現下這裏就有一合適人選?”

“是誰?你說說看。”

“都察院左禦史魏禦史啊。”梁文詠道。

方才在一旁靜靜聽著的魏謹暄瞬間不淡定了,本以為這是一次平常的上朝,就如早自習早會一樣,誰知道會扯上他。

“二殿下,可是我……”他想說自己才剛當官,沒處理過這種事啊,不便直說就道,“我沒有經驗啊。”

魏尚書魏淩也不淡定了,忙替他說話:“陛下,謹暄還小,也是前些日子才當上官員,對於水患如此大事,他怎能治理好,還望陛下三思啊。”

那舒太傅見此情境,開口道:“老臣倒是覺得二殿下說的不錯,魏禦史如今已經是都察院之人,代替朝廷去江南巡查幫忙治理一事不是正合適?”他又道,“魏尚書與魏禦史說覺得他經驗不夠,這不就是一次很好的鍛煉機會?”

旁邊的大臣們也互相交耳道:“二殿下與舒太傅說的有道理啊。”

“就是,這次魏禦史若去了,將水患一事能治理好,豈不是立一功,也能有所經驗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……

“陛下,水患一事事關重大,應派有能力之人,還望三思啊,陛下。”魏尚書又是行禮喊道。

永盛帝道:“魏尚書,你所言也有理,那不如,這次去江南巡查水患一事,你去。”

魏謹暄剛還以為永盛帝那樣說,是不派他去了,可沒想到是要讓他爹去。

他爹身子不大好他是知道的,若是去江南出了什麽事可好,他絕不能看著他爹去。

於是,魏謹暄跪在大殿上,行禮叩拜道:“陛下,臣願意去江南巡查治理水患,一為江南百姓免遭水患之災,二願多長些經驗,還望陛下恩準。”

永盛帝見他如此,便道:“好,你既已決定,朕允了。”

“謹暄,我去便好了,你又何苦。”魏尚書在朝堂上不好說太多話,但魏謹暄都懂,他爹始終是擔心他的,但他又何嘗願意看一位中老年人奔波到江南去呢。

“傳朕旨意,命都察院左禦史魏謹暄,為此次去往江南巡查治理水患一事負責人。”永盛帝又下了些旨意,便下朝了。

一路上,魏尚書都沒開口說話,魏謹暄知道他爹心裏在氣他幹嘛要同意,又在擔憂他沒有經驗,此次去江南揚州若出了事可怎麽辦。

他自知理虧,也不敢開口說什麽,免得他爹更生氣。

入夜,他聽見爹娘在嘆氣,為他擔憂。

“幾時動身?”魏夫人陶紜憂愁著問。

魏謹暄說:“三日後。”

這本就是9月下旬,三日後就是10月間了。

他娘用帕子抹了抹眼淚,魏尚書沈默著一言不發,魏慎遠也改了平日裏活脫的樣子,靜靜坐在一旁。

魏慎遠問:“兄長這次要去的地方很遠嗎?”

“是啊。”魏謹暄道,“在靠近沿海那一塊,京城的下面。”

“娘這就去為你準備些行禮盤纏,到時候都帶上。”陶紜欲起身,魏謹暄攔住了。

他讓他娘坐下,說:“娘,還有幾日,不急。”

“謹暄啊,你說好不容易你考中科舉當上官員,本以為會慢慢來,誰料會出水患這事,讓你一下子跑江南去。”他娘憂心道,“你到如今當官也不過才一兩個月,哪來的經驗去處理那事,我看,朝中你們是不惹上什麽官員了?”

魏尚書嘆口氣道:“看來是我們不去惹他們,他們也還是要惹我們吶。”

“爹,你是說朝中有人針對我們?”魏謹暄想了想問,“難道是二皇子?還是舒太傅?”

魏尚書夫婦二人在聽到二皇子名字時還沒有什麽反應,在聽到舒太傅時,忽然擡頭,兩人互相望望。

“爹,娘,我們與舒太傅他們從前有過過節?”魏謹暄懷疑道。

他們倆人卻像是有默契一般,搖了搖頭道:“沒有,謹暄,你別多想。”

他們越如此說,魏謹暄越覺得有鬼。

後來問起系統,系統告訴他,他們魏家與舒太傅是沒有直接的過節,但卻與當年的那位姓月的皇貴妃有關。

再問下去,系統卻是沒再告訴他了,只說很多事情他要一步步去揭開,便知道了。

一連兩三日,魏家的氣氛都比較壓抑。

魏謹暄也去見了褚昭禾,褚昭禾早就聽說他被永盛帝任命去江南治理水患一事。

褚昭禾擔心他,畢竟江南水患那般嚴重,不管是前世還是這次,她都感覺到了。

而且前世,被任命去江南巡查治理水患一事的人,也是魏謹暄。

她記得當時想一起去,但褚家人不同意,魏謹暄也不同意。

她每日在京中施粥,等啊等,等到來年春夏,水患才被治理好,但那時回來的魏謹暄,已經是身受多傷,筋疲力竭,回府後,修養了好大半年才修養好。

褚昭禾表面雖然還是淡定著,但那蹙起的眉頭就可以看出,她在擔憂,只是不知如何說。

魏謹暄明了,他道:“昭禾姑娘,不用擔心,我這趟去會照顧好自己的。”

“就不能不去嗎?”褚昭禾問出這句話,也覺得這話哪有答案,可她還是想問,為什麽一定要魏謹暄去,朝中那麽多人,為何不派個有能力有經驗之人。

魏謹暄搖搖頭,認真道:“我若不去,陛下就要讓我爹去,我自然不能讓他去,昭禾姑娘,我沒法不去。”

“那你,去了要多註意些。”褚昭禾道,“若是做不了的事情就讓他們去,你在一旁督察就好,記住,凡事一定以自己為重。”

“好,我記下了。”魏謹暄發覺,今日褚昭禾對他說了這麽多話,也是真的很擔心他,讓他有一種,好像褚昭禾很久以前是不是也這樣囑咐過他,可是,他從記憶裏沒搜尋到這個答案。

再次望向褚昭禾那雙眼,圓圓的杏眼裏,潤潤的,眼裏好像全是他,看得他有些忍不住,想上前將她抱入懷中安慰。

他猛地掐了自己手心一下,讓自己清醒過來,好歹也是正人君子一個,怎麽能……怎麽能還沒跟昭禾姑娘在一起,就想抱她呢?實在是不應該,唐突了。

三日後,魏謹暄坐上了馬上,帶上了他娘給裝的許多厚衣與幹糧,也有些銀兩應急用。

他爹還是沈著臉色,只告誡他:“謹暄,無論在哪裏,都要謹言慎行,方能行的遠,記住了嗎?”

“謹暄,到了那邊也記得給家裏來信,需要什麽也說我們找人給送去。”魏夫人陶紜道。

魏謹暄朝他們倆行禮道:“爹娘,你們所說,謹暄都記下了,你們在京中也照顧好自己。”他也不知,此去江南揚州,要巡查治理水患多久結束,下次回來恐怕是明年了。

魏謹暄的馬車走遠了,魏府的人遲遲才回到府裏。

而另一邊,褚昭禾仍舊與小棠在施粥。

施粥雖不是長久之計,可如今這京中災民眾多,當下離不開施粥救民。

已經午後,天氣漸涼。

小棠近來身體不大好,褚昭禾便將身上的披風取下,給小棠圍上。

小棠本搖著頭不願,但褚昭禾還是給她披上了,擔心她身體受涼,小棠懂小姐的意思,也就不再多言。

褚昭禾想起在府裏落下東西了,準備回府裏取一趟,小棠說她去給小姐取,褚昭禾搖搖頭,讓她留在那裏繼續施粥就好,她去取。

小棠就留在原處等她,可等了一會了也不見小姐人回來,她就去找了。

這一找沒見著小姐,卻遇見兩個鬼鬼祟祟的人。

那兩人手中拉著一個大麻袋與她擦肩而過,嘴上還說著:“上頭說了,把這丟遠些,離咱們京中遠遠的,不如咱們丟到江南那塊去,聽說那最近水患嚴重,可讓她有去無回。”

“說得對啊,咱們不如就丟到水患最嚴重的地方,揚州去。”另一人壞笑道。

“好主意,嘿嘿。”

小棠感覺到這兩人有些不對,但也沒去多管,想著趕快回府裏找小姐。

回到府裏沒見著小姐,裏裏外外下人們都問了,說沒見著小姐回來。

小棠猛然想起方才路上見著的那兩人,才反應過來,剛才那兩人弄的麻袋裏好像就是裝了人,或許,那就是三小姐。

想到這裏,小棠待不住了,跑回方才的地方,果真見地上掉著小姐的飾品。

她快速跑回到攤位,也不見褚昭禾,便道:“影娘,您先在這裏跟她們一起施粥,我去尋小姐。”

“小棠,出什麽事了?”影娘見她這樣慌亂。

小棠焦急道:“小姐……小姐被人抓走了。”

“什麽?怎麽會這樣?”影娘也擔心起來,“是什麽人,抓到什麽地方去了?”

小棠想啊想,那兩人的對話還好她聽見了一些,她道:“那兩人我不認識也從未見過,不過聽他們所說,是送到揚州城去。”

“揚州城。”影娘道,“那不是水患嚴重的地方嗎?這要是被帶去了可如何是好啊。”

小棠拉來一輛馬車,很快就上去了,急道:“我這便去尋小姐。”再多的話也來不及說了。

影娘看著小棠走遠,想跟著去尋,可她要留在這裏看攤位。

幾個時辰後,梁文詠來了,一來確實不見小棠,他看著很開心的樣子,心道那個礙事的丫頭應該被舒為青找的人帶走了,而魏謹暄,今日一大早也往揚州去了,這樣,就沒人能礙他與昭禾之間的事了。

“影娘,昭禾呢?”

影娘焦急又擔憂道:“小棠說,午後見人將昭禾姑娘給帶走了。”

“什麽?”梁文詠以為自己聽錯了,“把誰帶走了?”

“昭禾姑娘。”影娘又說了一遍,踱步念叨著,“而且還聽說要帶到揚州去,揚州如今水患那麽嚴重,要是去了多危險啊。”

剛說完,就見梁文詠轉身要走,影娘問:“二殿下,你要去哪?”

“去揚州。”

“等等,我也去。”影娘將施粥的事交代給旁邊的下人們,便跟著梁文詠走了。

舒為青本欲邀功,卻見梁文詠這般焦急,忙問:“怎麽了?”

“你找的人抓錯人了,這筆賬等我回來跟你算。”梁文詠兇他一眼就繼續走了。

舒為青立即朝他道歉道:“啊?怎會這樣,二殿下你可得相信我啊,肯定是他們沒分出來給抓錯人了。”

無人註意到,熙攘熱鬧的大街上,舒為青的嘴角微微一勾,道:“這下,可有好戲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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